空中飘洒着雪花,
白袍覆盖着山崖,
小河关上玻璃门窗,
大地展出银色图画。
啊!
冰雪世界,
晶莹、
纯洁、
无暇。
有人说冬属于死亡,
没有了
淙淙春水、
濛濛春雨、
嫩嫩春芽;
有人说冬是沉寂的,
遗失了
夏的飞流、
夏的蓬勃、
夏的喧哗;
有人说冬色调单白,
比不上
秋的紫山、
秋的红叶、
秋的黄花……
我说,
冬天最富生机,
冬天最富启示。
在少年面前,
它像伟大的教师、
博学的哲人、
无私的妈妈——
请听,
种子和泥土谈话:
多亏厚厚的雪被,
冻死了害虫、细菌,
温暖着种子娃娃。
若没有冬妈妈的慈爱,
哪里有明年
淙淙春水、
濛濛春雨、
嫩嫩春芽……
请看,
飞雪在冰山的绘画:
凝固的地上冰川,
流动的地下雪水,
积蓄着力量,
等待着爆发。
若不是冬妈妈的奉献,
哪里有明年
夏的飞流、
夏的蓬勃、
夏的喧哗……
至于冬妈妈
是不是色调单白,
只要抬眼望去,
会看见她的秀发:
苍苍的青松,
亭亭的翠竹,
青翠间点点红艳
是做雪的梅花……
啊!
多么丰富的哲理,
多么深刻的启发:
冬的死亡,
孕育着生机;
冬的沉寂,
积蓄着爆发;
冬的单白,
遮不住青翠,红艳;
冬的教科书呀,
是综合的史地、理化……
其实我们自己,
就是冬天的童话。
我们堆起的雪人,
胜过海滩的沙塔;
我们溜冰、滑雪的速度,
超过游泳、奔跑的春秋夏;
我们分队打雪仗,
热血达到了沸点;
噢,对了!
冬天里的新年,
我们的笑声啊,
赛过鞭炮的爆炸。
少年的冬天,
冬天的少年,
如火如荼,
如歌如画……
(原载上海《少年文艺》1990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