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史基木还是弄不明白这位怪乘客是怎么离开车子的。反正他已经留下了这许多值钱东西,足足抵得上几倍车钱,他又何必为这莫名其妙的怪事去伤脑筋呢!他把那金怀表和87元钱塞进口袋,仍把那块麂皮铺在后座上,好让以后坐上来的乘客少骂他几声。
第二天早晨,史基木照样养足了精神驾驶着他那辆破车出门兜揽生意。
没多久他便看见他的婶母思茜妈站在人行道上向他招手。这位身胖体重的婶母经常搭乘他的车,可从不曾付过钱。可不,这回她又白乘他的车去超级市场。史基木虽然一肚子的不情愿,可又得罪不起她,只得乖乖地请她上车。思茜妈毫无愧色地坐在车子的后座上,还倚老卖老,一路上不住地教训着史基木,直到车子驶进排满高级轿车的停车场。
“思茜妈,到了。您请……”可是当史基木转过脸去时,后座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思茜妈的影子!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史基木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跨出车门,目瞪口呆地朝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爬进后座。
他在后座上看见了一把镍币,共17美元,1只有点损伤的结婚戒指,1只口红盒和几只发夹、别针。座椅下滚落着1双鞋,那当然是思茜妈脱下的。
那座位上依旧铺着那位怪绅士留下的麂皮,那上面完好无损,就连蚂蚁也没法钻下去,更不用说思茜妈这样的胖子!
“即使想白搭车也用不着脱了鞋赤着脚溜走啊!”史基木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把婶母留下的鞋子、戒指、钱、发夹、别针,统统包了起来,以便以后有一天再碰见恩茜妈时,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他把这一包东西仍放回在那铺着麂皮的后座上,然后就朝喷水池去洗了洗脸。令他又一次大吃一惊的是,当他回到车里的时候,发现那块手帕不见了,其他物品全都留在座位上。这是谁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史基木突然像被浇了一盆冰水,浑身打起颤来。他担心自己不知不觉中被卷进了一桩不知内幕的犯罪事件中,真想大声喊道:“我什么都没干!和我什么都不相干!……”
只听得“嘎”一声,车后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带呢帽的男人。
“小伙子,开车!”他用一种不可争辩的口气对史基木说。
“您要去哪儿?”
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顶在史基木的背上:“笔直朝前开,不许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