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槁全在阿涅奇卡的脑子里。”切斯诺科夫沮丧地嚷起来,真他妈的见鬼!
谢廖金警告皮奥诺夫,切斯诺科夫的诗歌绝不能在报上刊登,否则就要打官司。吵闹中,切斯诺科夫拱着腰走了出去。
天下着小雨,切斯诺科夫的心境坏极了。他回到家,把全部经过讲给了阿涅奇卡听。“你不认为他是用某种方法剽窃了你的诗吗?”等他讲完,她惊惶不安地问。
“当然不会,这只是不可思议的巧合,真令人难过。”
阿涅奇卡歉歔泪下,为丈夫感到不平。
发生这件事后,切斯诺科夫的情绪有点低落了。干活时,他总怀着一股怒气,把东西敲得震天响。阿涅奇卡忍不住发火了:“你胆怯了!写到头了!你认为是他偷了你的诗,所以你才发火!”“不!我并没有这样想。我只感到又恶心又委屈。你想听我的新诗吗?刚刚酝酿成熟!”
诗总共只有八行,字字铿锵。
阿涅奇卡明白,切斯诺科夫缓过劲来了,又恢复了生气。谁知两星期后,他们又在《文学报》上看到了这首诗。作者是从未听说过的诗人。
切斯诺科夫没有感到惊讶,也没露出受到命运打击而难过万分的样子。他只是不再写下自己的诗句.而在冬季漫长的夜晚给壁炉前的妻子即兴吟诵。
阿涅奇卡偷偷把这些诗尽可能追记下来,她想为后代留下他的作品。他没有制止她,但也从不要求她把这些诗拿来读一读。干吗读手稿呢?他能在报刊、诗集里读到自己所有的诗。这些诗总是会以别人的名义发表,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皮奥诺夫多次给切斯诺科夫去电话,请他拿些新作品去。切斯诺科夫只说了一句:“那件事又在重演。”随即挂上了电话。
皮奥诺夫想弄个水落石出,约了时间上切斯诺科夫家。那天切斯诺科夫正巧有急事出差,只有妻子阿涅奇卡在家。皮奥诺夫得知切斯诺科夫一直不停地在创作,思潮如泉涌,即使想停笔也不行。皮奥诺夫最后带走了他的一部分诗稿。
切斯诺科夫出差一回来,皮奥诺夫就又登门拜访。他从包里取出一大堆剪报和手稿,严肃地说:“谢廖金以《奇妙》为名出版的诗集,简直是诗坛上的格林手笔。近来我从各种报刊、杂志上收集到同样风格的几首诗,这几首诗我全都在您妻子记的诗稿上见到过。今天我又弄到几首,或许也能在您这里找到手稿。”切斯诺科夫看了看说这些诗是他写的,阿涅奇卡也找到了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