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你必须得把那个畜生赶走。现在农夫们和老太太们都不敢送他们的动物来这里看病了──恰恰是在我们的日子又要好起来的时候。它会把这一切都毁了的。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你不把那只美洲鳄赶走,我就再也不给你管家了。”
“它不是美洲鳄,”医生说。“它是一只非洲鳄。”
“我不管你叫它什么,”他妹妹说。“反正它趴在床底下是够吓人的。我不能允许它待在这个家里。”
“可是它给我做过保证的,”医生回答说,“它保证不咬任何人或动物。它不喜欢马戏团;我又没钱把它送回非洲老家去。它也不管闲事,总的来说还是很乖的。你不要这样小题大作。”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它待在这里的,”赖莎说。“它还吃地板布。如果你不立刻把它赶走,我就要──我就要去嫁人了!”
“好啊,”医生说,“你去嫁人吧。那也吓不着我。”然后他摘下帽子,走进园子里去了。
于是赖莎把自己的东西装进箱子里,离家出走了;留下医生一个人和他的动物家族们生活在一起。
不久,他就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穷了。家里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有房子要打扫,没有人来缝衣补袜,没有钱来付肉铺的帐单,情况看上去非常糟糕。可是医生却一点也不担忧。
“钱是个讨厌的东西,”他常常说。“要是它没有被发明出来的话,大家的生活会幸福得多。只要我们过得开心,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不久,动物们自己就开始担心起来了。一天黄昏,乘医生坐在厨房的炉火边打瞌睡的时候,它们聚在一起小声讨论起来。猫头鹰图图擅长算术,它计算出来,如果大家每天只吃一顿饭的话,剩下的钱也只够维持一个星期的了。
这时候鹦鹉说,“我认为我们大家都应该做些家务活儿。至少我们可以做一些的。不管怎么说,可怜的老头儿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才落得这么孤独,这么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