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休怕特说道,“维利尔斯之死的背后大有文章。他的论文,他唯一保存下来的文件,被塞进烟头碾碎器里了,仅留下一些纸片碎末。”
“我怀疑他能宣读些什么东西。”赖格特恶狠狠地说,“我以为他疯了。十年来,他被禁铜在地球上,竟异想天开地制造一个物质转移的理论来聊以自慰,以致于玩弄起这套骗人的把戏。他真的疯了,昨晚我们去看他,他竟歇斯底里大发作。他当然知道,他不能把他的论文公布于众,否则他无法继续招摇撞骗,所以自己把它烧了……而他也在痛苦中心脏病发作。”
休伯特不悦地听完赖格特口若悬河的推理,然后说:
“昨天晚上,你们中有人不止一次去看望了维利尔斯,坚持要看他的论文,致使维利尔斯心脏病发作。凶手当时拿起论文拍了照,然后把原稿扔进烟头碾碎器里。”
赖格特打断他说:“您难道是目击者吗?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以这样说吧。”休伯特答道,“凶手走后,维利尔斯并没有死去,他挣扎着给我打了电话,录音磁带里录着他的话。这是我回来后听到的。当时他虽然已力不从心,可清清楚楚他说出一个词:同学。你们三位中必有一位是凶手。”
三人默然无语。休伯特继续说。
“凶手的作案动机是显而易见的。只有我们四人得悉物质转移的理论。此外,仅我一人亲眼见到物质转移的试验。你们只是耳闻并非目睹,甚至把它当做疯子的吃语。现在,维利尔斯己死,论文又不翼而飞。凶手掌握了物质转移的材料后过不了一年半载,不露声色地进行几次试验,然后就可以把试验结果公诸子世。这样他名利双收,到头来,大家还以为他的发明是一个疯子的胡话激发了他对物质转移进行研究的灵感,从而取得了成功。别人还能说什么呢!”说完,他疑虑的目光,在他们三人的脸上转来转去。房间里寂静无声。
晨曦熹微,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
休伯特冲洗了三人照相风里的胶卷,没有发现那篇论文。他把三人带到维利尔斯的房间。他们三人忧郁地进了房间。赖格特满脸绯红,斯但利脸色苍白,爱德华竭力保持冷静。昨晚,正是在这间人造光照耀下的房间里,头发蓬乱、死死地抓住枕头的维利尔斯,愤怒地向他们叫嚷,要赶他们出去。
休伯特调整玻璃窗的偏光器,他以出其不意的敏捷动作,使熹微的晨光,透过窗玻璃射进了房间。
“太阳!”斯但利本能地用一只胳膊遮着眼睛,挡住太阳的光线,禁不往喊道。其他人一动不动地僵立在那儿。
斯但利的脸上流露出动物似的惊骇神色,仿佛地球上空的太阳将会使他双目失明。爱德华记起了他对待阳光的那种态度。是啊,他们远离地球,在人工调节的气候中整整生活了十年。斯但利奔向窗口,用力地呼吸。“您怎么啦?”休伯特和另外两人走到他身边,问道。爱德华不安地向斯但利偷觑了一眼。